生怕你乐2.0|爱到死
十二
“钱就在你手里,你不肯花,我还要怎么帮你?”
喻志云的气恼似乎来得不比陈文厉轻,他青筋暴起,抓狂的一次次深呼吸。
“我是在帮你,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还在坚持什么?我求求你不再扮演一个老套剧集里的正面角色。”
“如果你是我你会收下这笔钱吗?”
“是这样的,如果现在有人跟我说只有和他睡觉才能救我的命,我会一边脱衣服一边跟他说,抓紧时间,多换几个姿势是不是稳妥一点?”
喻志云放慢语调绘声绘色,但这显然无法说服陈文厉。
见陈文厉依旧摆出那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喻志云才是真的要气炸了,他转过身踢一脚身旁的护栏。
痛,但在这个气氛下他只能忍着。
他转过身,再次平复一番心情又才开口:
“我的亲哥,我退一万步,你们之间有任何口头或书面协议吗?钱都到手了主动权不就在你手上,你就是装糊涂我不信他还能霸王硬上弓?”
“嗯,好办法,他卑鄙,我无耻,般配。”
喻志云的心骤然被击中,他幡然觉得陈文厉口中的无耻分明说的是他。
他这是图个什么呢?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还。
两面他都当了小人,他为了什么呢?他不敢说自己全无私心,也绝不肯承认自己全是私心。
“你喜欢怎样怎样吧。”
他从陈文厉手中抽走他亲手塞进去的支票。
像是拿走了他最后的一点破碎的尊严。
陈文厉一愣,下意识追出一步又停下,却是沉稳洪亮的喊了一句:
“等等,支票给我。”
他追上去,把过期的自尊抛在身后,拿走了那一张即将过期的支票,试图用它救回一条快要过期的生命。
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短暂的眼神交流以彼此的躲闪匆匆告终。
不知道这份友情是不是也已经在十字路口来回颠簸时变质了。
“那,”
他回过头,想说要不让陈文霄回来住吧。
“怎么?”
“没什么。”
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陈文厉心中的大石头换了一块。
他很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是那么大一笔钱,他就等着叶浩帆来回来找他,暗示他进而得到他,或是直接践踏他的尊严蹂躏他。
但叶浩帆没有。
甚至没有再约他。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叶浩帆欲擒故纵,他招架不住。
明明在爱情这场游戏里被追求的才应该占上风,但叶浩帆那种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的自信总让他这个被“恩赐”的人惶惶不安。
“前两天喻志云说陈文厉已经渡过难关收拾心情复工了是吧?”
从会议室出来,叶浩帆把文件夹往小助理手里一塞,抬头突然问起这一茬。
“是啊?我订个房?”
“订房?订什么房?”
“是啊?偷吃还是在酒店比较方便吧。”
“吃东西为什么要订房?订个餐厅,”叶浩帆揽臂勾住他脖子,“订房也可以,订个房给我打你用。”
小助理被他突然的亲密举动弄的很不好意思,不只是肉体上不好意思,也怕被人说三道四戳脊梁骨,但又不好强硬拒绝他,只半推半就反倒是更显得暧昧。
“我真不明白。”
要说叶浩帆真爱陈文厉打死他也不信,既然是为了那档子事,这前戏未免太长了吧。
“别这么失落,三百一个的苹果我愿意吃,但是三块一斤的,恰好喜欢的话,我也会买来尝尝。”
小助理怨恨的剜一眼他。
合着自己就是那三块钱一斤的苹果是吧。
“哦,你这么喜欢吃苹果啊,苹果吃多了可对心脏和肾脏不好。”
或许是得罪了他,叶浩帆跟陈文厉在餐厅里听着音乐品酒吃肉时小助理靠着车门冻的直打喷嚏。
陈文厉忐忑的等待他切入主题,但叶浩帆只是说些毫无营养的话题。
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就是冷风习习的,什么地方又新开的餐厅很有特色,就是菜太难吃了。
他伸手过来,陈文厉以为他要盖在自己手上,结果他只是挪开了自己手肘旁的酒杯。
“我老感觉你要打翻它了。”
他到底想怎样呢。
吃完这一餐,陈文厉以为前戏终于结束了,他开口却说:
“好晚了,这么冷,我送你回家吧。”
每当陈文厉以为是开始,叶浩帆都会神奇的结束。
小助理依靠着车身是各种不舒服,浑身像是长刺了一般。
好不容易看他两人出来了吧,叶浩帆转头又扎进了花店。
出了花店,陈文厉仔细端详手里的玫瑰花。
“我还以为你会把整个花店都包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很专一的,况且花永远都买不完,这一枝很漂亮,白色带蓝边,清清冷冷,很衬你。”
四目相对,如果白蓝色的玫瑰适合陈文厉,那么还是只有红玫瑰最适合叶浩帆,那么热烈那么明媚。
只不过陈文厉还是觉得这枝红玫瑰带有危险的气息。
思索良久,最后陈文厉只淡淡说出一句:“谢谢。”
“你今晚说了很多次谢谢。”
他上前一步,脑袋悬在陈文厉肩膀
上,几乎面颊相贴。
但直到把陈文厉送到楼下,这就是他今晚最过分的举动。
陈文厉已经在等待中饱受煎熬,他不相信叶浩帆是什么纯情大男孩,他很清楚游戏的规则,免费的东西通常是最贵的,他既然收了钱,当然也做好准备要付出什么。
他不肯上楼,困惑的看着叶浩帆,他没有恋恋不舍,是搞不懂叶浩帆到底想玩什么。
“我以为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不是发生了很多?”
“你明白我的意思。”
陈文厉严肃的很,叶浩帆收起笑脸点点头拍拍他肩膀。
“我当然明白,你觉得我给你的钱是用来买你陪我睡一晚的,你真打算这样做?”
“我想不到别的理由,我不能跟你睡觉,但是我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你发泄,让你快活。”
不知道为什么,陈文厉越是严肃越是认真,叶浩帆就越觉得开心越吊儿郎当的。
“别的方法?”
他反问着,贱嗖嗖的撩撩陈文厉的下巴摸摸他的脸蛋。
“嗯。”
陈文厉后退半步,低着头,硬着头皮一动不动,闷声应了。
“明白了,你觉得我是一个龌龊下流,没有人性的人,那么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报答我?”
叶浩帆的手从他脊背往下,一巴掌就拍打在他屁股上。
“是不是这样?”
陈文厉惊的瞪大眼睛,但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叶浩帆就趁着话音未落立即收回手来换了一副姿态。
“你是这样想的吧?不过也不代表我要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混蛋来配合你对不对?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不打算乘人之危胁迫你做一些你本不愿意做的事,我很爱你,同样的很尊重你。”
好像刚刚那个轻佻的油嘴滑舌的阔少爷已经全然不在这副躯壳里。
“上去吧,这外头多冷啊。”
在陈文厉的沉默中,叶浩帆不卑不亢不急不缓的结束了这场约会。
小助理打开车门,坐上去之前叶浩帆那高涨的情绪无处宣泄捏,狠了把小助理的屁股暗爽。
小助理自然是牙根都咬的痒痒。
“这样都不上,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叶浩帆只想给他一榔头。
“你喜欢一只猫,不是想办法让它以猫的方式爱你,而是想办法把它变成一条狗,再让它以狗的方式爱你,这样的玩法,还有什么意思呢?”
“哦。”
小助理翻着白眼拖长声调。
“这样吧,你明天回公司了到法务部问问,在今时今日,强迫或胁迫他人发生性关系是不是违法犯罪。”
“哦。”
小助理故技重施。
“订个房吧,你说个价,正好我看你换了新皮带,我试试。”
暴躁的叶浩帆已经开始撸袖子。
“还要再加班?那你帮我问问,我这种情况可以同时控告你性骚扰和性暴力吗。”
“不可以,因为性骚扰就是一种性暴力,行了,是挺晚了,走吧,我回我家,你回你家,我们明天公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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